小股迷 218信息网 2024-01-29 观娱乐
在历经三年的精心创作后,中文版话剧《悲惨世界》终于在今年1月19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作为首批观众,“青睐”会员们踏上了前往苏州的旅程,亲临现场观赏了这部大剧的预演。这也是“青睐·戏剧文化之旅”2024年的
在历经三年的精心创作后,中文版话剧《悲惨世界》终于在今年1月19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作为首批观众,“青睐”会员们踏上了前往苏州的旅程,亲临现场观赏了这部大剧的预演。这也是“青睐·戏剧文化之旅”2024年的第二站。
雨果的《悲惨世界》是部长达120余万字的鸿篇巨制,如何将其改编成一部话剧,无疑是一项艰巨的挑战,也难怪大家在看剧之前都是一副好奇的态度,内心充满未知,结果却是被惊喜击中。
作为《悲惨世界》的首部中文版话剧,央华版的《悲惨世界》无疑达到了“开年大戏”的高标准,为央华2024年的演出季赢得了亮眼的“开门红”。整部剧加上中场休息的20分钟,总时长达到了210分钟。晚上7点半的演出,结束时已是深夜11点。被剧情感动的“青睐”会员们,在与主创人员的演后谈中又度过了一个小时,直至午夜12点才离开剧院。尽管身体疲惫,但大脑却保持着兴奋,精神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次观剧的“青睐”会员中,有两位中学生并未读过原著,但他们在观剧时都被深深吸引,其中一位甚至第二天专门前往书店购买了《悲惨世界》的原著小说。
而这个结果,或许也是举办“青睐·戏剧文化之旅”的意义之所在。
120余万字的原著小说被写成4万字的剧本米里哀主教的那句话是话剧的主要路径
《悲惨世界》被誉为“人类苦难的百科全书,人性向善的精神史诗”,巨大的篇幅涵盖了拿破仑战争和之后十几年的历史,塑造了冉·阿让、米里哀主教、芳汀、沙威、珂赛特、爱波妮等近百位人物形象。《悲惨世界》迄今已被译成17种语言,美国、英国、日本、西班牙等国均有电影翻拍版本。《悲惨世界》音乐剧也曾在35个国家用21种语言进行过演出。
担任中文版话剧《悲惨世界》导演的是法国国立人民剧院院长、被誉为当今法国“戏剧之王”的让·贝洛里尼,他与老搭档、他的艺术合作者马修·科布伦茨一起将原文120余万字的小说,写成了4万字的话剧剧本。
马修·科布伦茨与中方导演张瑞,演员罗永娟、李其炫参加了演后谈。谈及剧本创作,张瑞介绍,最开始他们选过很多不同版本的剧本,“包括雨果儿子夏尔·雨果的一个纯对话式的剧本,还翻译过一个英文版剧本,但认为都不太适合。最终决定让·贝洛里尼和马修来做现在这样一个形式的剧本,这是他们的原创剧本。去年7月第一个阶段排练的时候,他们拿出了剧本初稿,我们用了三周的时间做读本工作坊研究。”
马修·科布伦茨表示,有一句法语谚语说,每一只蜜蜂都会在花丛中找到自己的花蜜,“所以就像《悲惨世界》原著小说一样,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那一份花蜜。我们对这部作品进行了大量的删减,才能够达到最后3个多小时的话剧呈现。我们努力在这个高山之中,寻找其中最闪耀的钻石。希望对大家来说,没有觉得话剧有点干、有点短。”
三个多小时的戏剧演出要呈现原著精髓,既不破坏读者对于原著的印象,又要在演员和观众之间培养一场真诚、梦幻而又具体的对话,并保持作品的叙事密度、复杂性和强度,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原著小说花蜜太多,如何采到最为香甜的花蜜?120余万字的内容,最终化为4万字剧本,究竟是如何取舍的?
张瑞介绍,在央华戏剧决定做《悲惨世界》,前期和让·贝洛里尼导演沟通的阶段,双方就确定了有一点一定要在话剧里保留,“就是冉·阿让出狱后的人生轨迹离不开米里哀主教,米里哀主教给他烛台时说‘先生您不要忘记了,您答应过我的,要用这笔钱变成一个诚实的人。’”
马修表示,这也是他和让·贝洛里尼导演认可的,《悲惨世界》呈现的是重塑自我的意志、选择未来道路的力量,有勇气向被拒之门外的人伸出援助的手,它不局限于一个世纪或时代。“这个故事最好的总结无疑是雨果的原词:‘有一个比大海还浩瀚的戏剧,那就是天空。有一个比天空还辽阔的戏剧,那就是灵魂深处。’我们要在舞台上展现的,正是这辽阔的灵魂深处。故事的主角是冉·阿让,他在经历过苦难的深渊后看到了人生的第二次机会。他与善良相遇,从邪恶中得到救赎。冉·阿让的形象代表着人生的第二次机会、救赎和蜕变。胆小鬼也能成为天使。”
因为米里哀主教,冉·阿让被重塑,马修认为,米里哀主教的那句话就是话剧第一幕的一个主要路径,第一卷的故事就是从米里哀主教开始,到冉·阿让去救珂赛特,达到他的救赎。第二卷则讲述十年以后,“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东西被我们舍掉了,但是,关于革命的、激情的、爱情的、青春的,我们还要有所保留。我们也跟央华的团队讨论过,认为还是要保持happy-ending(圆满结局),所以有了珂赛特和马吕斯的婚礼,以冉·阿让的去世作为整部话剧的结尾。”
原本马吕斯说的一段叙述性台词在演出三天前换成了由冉·阿让说
《悲惨世界》是导演让·贝洛里尼孩童时期读的第一本名著,一直伴随他到现在,他认为雨果是一座高大的灯塔,“我们可以从这个灯塔看到世界的美好。通过这部作品,每个人能从内心深处挖掘人性善良的一面,或者相反,人性丑恶的一面。这个剧本的主角实际上就是这本书。我们的排练过程,可能会是一个迷失的过程,但是一旦迷失了,我们就赶快再回到这本书里,回到作品里。”
马修表示,他和让·贝洛里尼导演在一番考虑后决定保留其中的整段叙述和对白,同时保存作者与读者之间的直接对话关系。因此在话剧《悲惨世界》中,他们没有重新构建人物对话,而是将原著中不同片段构建拼接,“所有的台词都是雨果的原词。”
除了角色台词,还会有很多完全来自原著小说的讲述性台词。演员除了要饰演角色外,还要担任“讲述者”,为观众讲解《悲惨世界》这部小说。导演这样做的目的是哪怕观众在进入剧院前不了解原著和两三百年前的欧洲历史,也能看懂话剧,“不只是大人能看懂,孩子也能看懂。”
张瑞透露,剧本中很多叙述性的台词,其实没有指定一定要由哪个角色来说,“原本排练时,马吕斯有句台词是说‘如果只见过男人的悲惨,还什么都没见过呢,还应该见见女人的悲惨;如果只见过女人的悲惨,还什么都没见过呢,应该看看孩子的悲惨。’但是,我们在排练的第二阶段,也就是去年12月底的时候,发现这段台词可能由刘烨老师扮演的冉·阿让来说更合适。在进行了十天的合成和彩排之后,发现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们在演出三天前,把这段台词给了刘烨,这样让整部剧的观感更流畅,整个演出结构也更合理。”
谈及《悲惨世界》的台词,参加演后谈的几人都表示,让自己喜爱的台词太多了,如果每人列举一句的话,扮演流浪男孩小加弗洛什的演员罗永娟选择的是:“巴黎有一个孩子,森林有一只鸟,鸟儿叫麻雀,孩子叫小淘气。”她透露自己每念起这句台词时就感动得想哭,“我给小加弗洛什写了一封信,说很高兴认识他,并且能够成为他。实际上,我跟他年龄相差太多了。但是,我相信我的内心也住着一只小鸟,也有童真。我很感动,因为扮演他,让我找到了我内心的那束光,那束光就是勇敢、无畏和自由。” 扮演贡博非的李其炫说最感动他的台词是冉·阿让在最后对着天空说那个送他银器的人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满意吗?“这一段我觉得特别感动。”
马修则列举了两句台词:“有的时候失去让我们认识到爱的存在”和“我们要在做好事面前后退吗”。
让·贝洛里尼除了是编剧、导演,还担任了灯光设计
此次参与《悲惨世界》的演员,既有话剧行业的,也有来自昆曲、相声、苏州评弹等艺术行业的。让·贝洛里尼说,他每天都在从演员身上获取不同的能量,同时也“追求演员本人和角色的融合”。
刘烨、张可盈、李菁等演员在舞台上的表现颇受好评,“青睐”会员们纷纷表示被“圈粉”,而整部剧的舞台、音乐、灯光等,也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本剧的舞美设计、服装设计、音乐与灯光团队均由法国艺术家担纲。让·贝洛里尼除了是编剧、导演,还担任了灯光设计,经他调出的灯光神秘而庄严,让人惊叹。
至于被大家称赞的音乐,马修表示,音乐对他们来说,就像人的脊柱一样,是重要的存在。“音乐在话语之中,话语也在音乐之中,它是一个很重要的连接。所以,一直让音乐家、乐手们在现场陪伴着演员,这是一种把灵魂内在的东西向外释放出的很重要的过程。这也是一种节奏的关联,还是一种和谐的关联。我们有鼓、手风琴、钢琴,这次有使用一些之前录制好的音乐,也有现场音乐。现场音乐跟演员有同呼吸的感觉,就像我们的手风琴乐手,他看到刘烨坐下来,他会停下来。如果是放音乐录音,那就是演员去找录音了。”
马修非常钦佩让·贝洛里尼的全能,认为他让这部戏别具魅力,“他本身也是一个作曲家和指挥家,作为《悲惨世界》导演,他将这些完美地融为一体,他其实也是一个画家,因为他还自己做灯光。” 音乐总监塞巴斯蒂安·特维也曾透露他们的创作首先从音乐开始,“音乐与演员的声音、舞台的灯光形成了一个整体。”而在创排的过程中,导演经常以即兴钢琴演奏的方式为演员“说戏”,从而更好地进入角色。
戏剧是活的文学,给观众以想象的自由,与演员一起完成戏剧的演出
张瑞说自己做戏有十多年,参与了很多部大戏的创作和制作,2023年7月10日这个日期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近几年,可能跟自己的经历、身边环境发生的变故有关,剧场生态、演出生态和大家的观剧习惯都有了变化,我自己觉得对现在的戏剧环境没有太大信心。但是当7月10日我们第一天进入《悲惨世界》排练的时候,让·贝洛里尼说了一句话,让我重新捡起了一把和观众连接的钥匙,打开了和大家连接的门锁。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戏剧,但当观众的想象力和演员的想象力在剧场上空汇聚的时候,可能戏剧就产生了。”
张瑞说这句话对他影响非常大,“观众的反馈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们是跟观众一起创作这部戏,演员在台上是否能够引领观众,让观众产生画面,产生想象力,跟演员的表演有关系,跟演员的想象力有关系,跟我们整个舞台的呈现方式、舞台上所有元素的行动性都有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和观众一起,走向戏剧的一个新的空间可能性。”
马修也认为,戏剧不是完全在舞台上,或者是在一个房间,在一个厅中,它其实是演员的疯狂和观众的想象力相遇的过程,它是大家共同创造的,“这是戏剧的存在。”
在让·贝洛里尼和马修看来,戏剧是活的文学,必须给予观众极大的自由,即想象的自由。“戏剧就是一种识别和认知的体验。演员的表演仿佛是在回忆那些浮现到他们记忆中的幽灵,而观众则从这些幽灵中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对我们来说,戏剧就作用于这种双重的痴迷。演员交流表达的真挚、台词的准确性、对回忆激活的画面感,是指导我们舞台工作的三大支柱。我们在未知中不断摸索,探寻能够融合诗人言词、导演构思、演员想象和观众心灵的戏剧演出。”
张瑞说自己从2014年开始,和很多外国导演合作过,让和马修是唯一一组会听中国演员台词的外国导演,“他们一开始就会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要跟我说’,他们真的听得懂,因为他们能感觉到演员眼神里有没有那个画面,是不是在跟观众讲。我们在排练的过程当中其实是有意的,就是让演员不要演,这有些像一个悖论。我们一方面想看到演员在台上的真实感受,但是我们另一方面又不想看到演员造假的人物形象。我们想让大家在观剧的过程当中,能够找到一种类似于阅读的快感。”
是演员走进角色吗?还是让角色自然而然地落到演员身上?让和马修认为没有一定之规,也没有特定的方法。“我们只知道,有两个相对独立的存在:演员和角色。两个实体。演员有他自身的性格特点,他必须带着他自己的特点、过去和经历去表演。他需要把作品的书面语言和角色与他自身的特殊经历进行糅合,同时连带当今世界的气息。”
在他们看来,剧场的魅力,就是每一场的观众和演员都是在当下,一起来呼吸来完成这个事情。“我们要告诉观众这个故事是什么,我们的每一句台词的背后是什么,我们要讲的东西是什么,这个是我们一直在追寻的一个东西。”
不仅看到悲惨,也能看到希望,告诉人们如何为善
让·贝洛里尼和马修认为,《悲惨世界》让我们看到人类灵魂的至恶,也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灵魂的至善。这也是他们将这部作品搬上舞台的意义,“它是属于历史,但是它也是属于现在的。”艺术总监王可然表示,此次制作的《悲惨世界》是国内第一部中文版的《悲惨世界》话剧,观众可以抛掉语言壁垒,更好地感受故事中蕴含的精神力量。“希望《悲惨世界》能像水一样浸润在观众心里,成为一部真正的艺术品,告诉人们如何为善。”
让·贝洛里尼在排练第一天时就说:“对我来说,书里最美的、最好的人物形象是米里哀主教。米里哀主教相信人类的善,我们在一起做戏剧的时候,我们就是相信人类的善。”
马修表示,小说《悲惨世界》最打动他的是,雨果对于人类进步的美好希望,“小说中的所有人,冉·阿让也好,芳汀也好,甚至凶狠的客栈老板德纳第夫妇,他们其实都是社会底层,生活都不容易,雨果在刻画他们的善与恶时,仍对人类抱有美好愿望。雨果在给我们描述这些人物的时候,并没有用向上或向下的视角。他采取的是平视的视角,众生平等。”
马修希望观众在看《悲惨世界》时不仅看到悲惨,也能看到希望,“我们当下也一样,在经历过不好的人生经历后,我希望我们对生活仍充满希望,我们希望观众在看过这个戏,走出去的时候,更珍惜当下的生活。他们和爱人、和家人、和亲人、和朋友更加相爱。这是我们创作话剧《悲惨世界》的一个目的。”
正如同《悲惨世界》的演出海报,“悲惨世界”字体源自弘一法师笔法,其中的“悲”字,更是出于“悲欣交集”,雨果写于1862年的《悲惨世界》仿佛就顺着这几个汉字,落在了中国的大地上,时空相隔遥远,但却是人人都能懂得的苦难、挣扎与救赎。这也是戏剧的魅力,它是辽远的,不受影像约束,是一个开关,帮你打开心灵,超越尘世,也更加理解尘世。
苏州预演之后,《悲惨世界》1月26日至28日在北京开启了首演,该剧还入选了“2024中法精品人文交流活动”名单,并成为“中法文化旅游年和中法建交60年”项目,将去法国演出,希望它能在法国觅得知音,呈现一部属于中国的、属于世界的话剧《悲惨世界》。
文/本报记者 张嘉 摄影/王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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